第两百二十九章 法国人的算盘-《众仆之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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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能责怪他们呢,无论是谁,都会发疯的。
如果尤利乌斯二世也能够如朱利奥.美第奇这样思考,那他就不会面临这样惨痛而又荒谬的局面——他阻截了奔腾的河流,却没有给它留下疏梭的渠道,就算再坚固,再高大的堤坝,也必然会有崩溃的那一天。
“但这些民众身后,”马基雅维利问道:“也有那些主教与教士们的手笔吧。”
“还有那些家族,”朱利奥说:“爵爷,国王,以及一切有权势而又犯了罪的人。”
“他们的罪行原本就不值得被宽恕。”马基雅维利说。
“是的,”朱利奥温和地说:“但想要惩罚他们,你就要比他们更强大,无论是从躯体,还是从灵魂。”
“尤利乌斯二世可做不到这点。”马基雅维利说。
“这也是为什么,”朱利奥说:“虽然他犯了错,我仍然不会指责他的缘故,马基雅维利,”他轻声说:“无论他是为了什么,我们都要尊敬他的勇气与魄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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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利乌斯二世,约书亚.洛韦雷并不知道朱利奥.美第奇给予他的,近似于褒扬般的评价,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懊悔。
暴民们占领了他的梵蒂冈宫,据说,他们将梵蒂冈宫中的一切都掠走了,就连画框与门楣上的金箔都被刮走,珠宝,雕像与十字架更是无一幸免,就连柜、箱子与座椅都被他们拿走,劈碎,当作圣物保存起来。
这些还不够,他们又涌上了圣天使桥,围住了圣天使堡。
年轻的教宗阁下居高临下地从城堡的窗口往下望去,看到密集的人群让出道路,让一列马车驶到城堡前,他们对他是那样的无礼,那样的凶狠,对马车里真正的罪人倒恭恭敬敬起来——那些都是被他剥夺了多余教区、教堂与修道院的枢机们,他们并不进入城堡——毕竟枢机们也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,他们在沉重的铁栅门前就下了马车,接受了人们的欢呼与敬礼,然后他们的代表,奥尔西尼家族的枢机主教向前一步,宣读了他们写给教皇的公开信件。
与其说是信件,倒不如说是一份檄文。枢机团们在信件中“委婉”地指出了教宗阁下因为过于年轻而犯下的一些“错误”,又给出了一些“老成”的建议,不过取掉了那些浮华的修饰与作态后,里面的主要内容不过两样事情——一、尤利乌斯二世必须撤除之前颁布的七大法令;二、尤利乌斯二世必须退位,以求得人们与天主的宽恕。
他们甚至仁慈地提出,如果尤利乌斯二世答应他们的条件,他们会给尤利乌斯二世保留一个枢机主教的位置,以及三个富有的教区。
尤利乌斯二世可以说是暴跳如雷地拒绝了,他不顾雇佣兵首领的阻止,抢过一名士兵的弩弓向下射去,差点射中了一个枢机的帽子,枢机们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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