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萌萌忙换着话题,她也是觉得,他们办着医学院,总不能连当世神医家都放过了,万一人家有传承呢?也不用管有没传承,回头宣传,他们这儿有华门子弟,逼格是不是一下子就提起来了?
二就是一片爱才之心,华佗的传承啊!不管能留传下来多少,好歹人也没走远,子弟们还能记得起,总比真的和平了,想起来要找人了,找不到了强。
三就是千金买马骨,让人知道,东吴求贤若渴,得罪了曹操的,刘备的,都可以来江东。我们不怕!
当然,这就不用告诉张仲景了。让他知道,自己就是善良就成了。
“您说得极是,是啊,那些教案,臣也是收到一份,也是逐字研究,这些大医真乃医者父母心,一字一句,满是慈悲。”张仲景笑了,想想点头,“大夫就是得多看病,多看病例。但谁也不可能看尽天下之病例,您鼓励各位大能著书立说,纵是微臣,也是受教良多。所以,您造纸,印书,仍真是天下之大幸。”
“没让你夸我!”欧萌萌虽说脸皮不很薄,但也真不敢揽天下之功,造纸和印刷术,真不是她的发明,她不过是觉得,这是文学世界,搞搞风雨,自不用承担因果罢了,但这么被人拿出来说,她还是尴尬了。摆摆手。
“纸张是知识的载体,我没什么本事,但还是想为你们这些有本事的效点犬马之力。”欧萌萌笑了,让人去拿了些纸递给了樊大,“你年轻,别没事听我们这些老人吹牛,趁着年轻多学多看多记,特别是把这回刘琦、刘备的病案写下来,什么样的脉象,你们下了什么药,用了什么针,然后脉象又如何,对的,错的,都记上,不想给人看,就自己留着,好记性,不如烂笔头,回头,看到相似的,翻翻以前的记录,这不就少走许多弯路。千万别以为自己是可以啥都记得的,其实你真的记不住。”
樊大有点呆,看着手中一令微微发黄,但看上去十分光滑的纸,都让他有点不忍下手的感觉。用这个记下刘琦和刘备的脉案,这老太太是让自己和自己师父一样,注意积累。不过,之前,他们只能记在竹简之上,但除了麻烦之外,还保存不易。现在有了这样的纸,一切好像就成了可能。他不怎么爱说话,只是老实的长跪,对着欧萌萌长揖一礼。
“真是孩子。”欧萌萌笑了,觉得这学子还不错,想想,他叫什么?樊大!这应该不是真名了,不过这时,也真不像之前户籍严谨,出个出生地,就跟唐僧取经似的,沿途度牒盖印。这时,若是不想说,就真的可以隐姓埋名了。不过,看他珍惜的抱着纸,欧萌萌突然灵光一闪,“不对啊?华佗他没有纸啊?”
下面的张仲景和樊大一怔,吴国太这是干什么?怎么好好的说华佗没有纸?
欧萌萌摆手,她从樊大拿着纸,一脸爱惜,也知道他在想什么,但马上,她就想到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。华佗死于公元208年,那会自己还没来,根本没改良可写字的纸,这时的主流,还是书简,重要的书信,就用丝帛布匹。像张仲景是官,他之前的书,就是写在书简上。而且那时,他的书简都有几大箱子,下面缠着布条,写上摘要。
所以她突然想到了刚张仲景说的,华佗把自己的《青囊经》传给了狱卒,然后狱卒害怕,就把书烧了。欧萌萌那时就带入的纸书!但看到樊大,就想到,华佗的书也一定是竹简,而且肯定没法带进狱中。那么,他最多写个手记,告诉狱卒藏书的地方。而不是给狱卒书简。
“您是说,那书简还在所藏之地,狱卒烧掉的,只是藏书之地?”张仲景都激动了。
华佗给曹操治病历史上说是被迫的,而天下人都知道曹操的性格,宁可我负天下人,不可天下人负我。所以他去给曹操治病,算不算是抱着必死的决心?那么,他的书,会不会早就安顿好了。但是这样,他明知是死,为何不预先告知心腹之人,非要等在狱中,告诉狱卒?
“有没一种可能是,华神医在狱中写的《青囊经》?”樊大迟疑了一下,对两人说道。
“有,不过,我还是相信时间点。华佗被抓到死,你们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吗?你要不要问问张大人的书写了多少年。当然,也不排除华神医是天纵英才,不过,边想边写,还没有资料查阅的情况下,这是医书,还是遗书啊?”欧萌萌歪着脑袋看着樊大。
她不是不信有人能在狱中几十年,写本书。国外的传记里,多得是。但是人家的监狱里,有图书馆,有的提供书写环境,以曹阿满的性子,这个,她真的觉得有可能,但是真是这样,价值就不高了。
“所以还是得去查一下,臣相信,华神医一定有手札,不管能不能找到《青囊经》,但是他给人看病的手札要么在华家人手上,要么在曹丞相府。”张仲景点头,现在他不指望那书了,改寄望于华佗记录的那些病案手札。
抓人,财物肯定没了,那么他收藏的竹简放哪?要么在搜查他的人家,要么在丞相府。而华佗的罪有点大,正常的谁敢藏那些东西。特别是像那些病案,最后应该就会送到丞相府。由曹操来决定,这些东西的去留。但是这个并不是什么不好留传的,结果怎么就传出了《青囊经》被怕事的狱卒所毁?